最近上海的疫情十分嚴峻,因此上海的防疫措施被批得一文不值,絲毫不體諒上海是在為國家探索抗疫的第三條道路——既能够和世界正常聯通,又能夠控制住疫情不擴散。如果確實做得不好檢討改過就是,爭取下一次有進步,但現在國內有一種十分不良的風氣,就是對於意見不同者動輒扣帽子,大有當年文革之風。例如對於疫情防控有極大功勞的上海流行病專家張文宏醫生,就因為這次和部分人的防疫理念不一致慘遭污衊,指控他是「病毒帶路黨」,收了國外的錢搞亂中國。這種文革式的批鬥,只會產生一種結果,就是以後再也沒有人敢說真話。難怪中共第二代領導核心鄧小平說,中國要警惕右但主要還是防左,國務院前總理溫家寶一再提醒要警惕文革的悲劇重演,這種亂扣帽子的風氣絕非國家之福。
大家意見不同本來是十分正常的事,可以好好討論尋求共識,實在無法達成共識也可以君子和而不同,乃至道不同不相為謀。不過,現在的世界越來越兩極分化,不少人對於與自己觀念不符合的事物,都一概否定,對於別人提出的不同觀點,要麼貶低為不是蠢就是壞,似乎只有他聰明、只有他是好人;要麼就污衊是收錢替別人說話,似乎只有他大公無私。一些人在討論過程中,凡是對自己觀點有利的證據就不假思索地大肆吹捧,凡是不利的證據就在毫無憑證的情況下說是偽證。更可笑也更可怕的是,當這些人無法說服別人的時候,就開始扣帽子,上綱上線批判別人,乃至搞告密揭发那一套陷害別人。例如翻出張文宏醫生的陳年論文污衊他抄襲,翻出他過去和美方人員的合照污衊他收美國錢,這種行徑真的和文革無異。
疫情的防控就是最佳例子,到底應該走清零還是共存還是尋找第三條路,大家理性討論便是。但現在國內一些人對於清零以外的道路一概徹底否定,否定也就罷了,還要對不同的理念亂扣帽子,指控他人是「病毒帶路黨」。由於清零的副作用較大,不少人的生計受到了影響,因此希望改走其他道路也是可以理解的,畢竟這個世界絕大部分都是普通人,不能苛求他們有太高的覺悟,不能要求大家都跳出自身的利益來考慮問題。即使是堅持清零的人,也不見得覺悟就高人一等,大多也不過是因為工作旱澇保收,清零對他們影響有限,如果有朝一日影響了他們的收入,看看這些人會不會改變立場?
尤其令人作嘔的是一些生計並沒有受疫情影響甚至還有得益的人,打着生命至上的旗號鼓吹清零,看似十分高尚,實則根本是慷他人之慨。難道這個世界只有病毒會殺人,就沒有其他致死因素了?這些自以為站在道德高地人,對於一些因嚴厲防疫措施而陷入財政困境的人沒有絲毫同情,反斥之為自私自利、不肯犧牲,那他們沒錢開飯是不是你來養?國內這一波疫情到目前為止在吉林有兩人死亡,但當局指兩人有基礎病,似乎在暗示他們並非死於新冠,但因為嚴格防疫導致失救而死的人已經不止兩人,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?
其實扣帽子誰不會?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「病毒帶路黨」,焉知就沒有「清零捧殺黨」?在應該積極探索第三條道路的時候,這些人還不斷帶節奏鼓吹清零,誘使國家將海量資源投入到成本收益率極低的行動當中去。須知這個世界向來是忠言逆耳,歷史上敢於直諫高層的大多是忠臣,一味媚上只知阿諛奉承之人才最值得懷疑。所以有沒有可能是這些對於清零極力叫好之人,才是收了國外的錢一心搞亂中國?當然了,扣帽子這種下作伎倆稍有良知之人也不屑為之,筆者以上的說法純屬為了舉反例,證明扣帽子絕非正道。奉勸給別人扣「病毒帶路黨」帽子的人一句,你們這種行為正在製造民眾對立和分裂,這可是比病毒更大的風險。
文:會稽山
香港國際戰略研究院副院長、學研社研究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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